【高银】抉择
新年换文第五发。前文@若云即牧 续文weibo一因酱❤️（请至tag查看全部活动文）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【高银】抉择
（若云即牧）
“我呸，你先把赊的账先还上再说！”
将近年关，江户迎来的不是爆竹声声却是令人抓耳挠腮的金融危机，街铺的上的店面关的关、休的休，开得也是减价大酬宾。这不阿银常去的钢珠店老板可是因为这事一下子病倒了，他老婆便出来应酬一下。老板娘可不像老板那样好说话，没money那是一切免谈。
“又胖又丑的老太婆，少看不起人了，阿银我早晚要成个有钱人，然后把一麻袋纸钞砸你头上！”大冬天的，阿银被老板娘剥了棉衣和围巾，就这样扔在了大街上，虽然没赶上融雪的时候，但那也是冷得紧。
得嘞，衣服都被扒了，还是先回万事屋吧，总不能把自己冻坏了，先拿新吧唧的棉衣裹裹。阿银冷得直哆嗦，打算走多年没走的小路，一是抄近路二是避寒。这些小路很少有人走动，最多是醉汉误打误撞进来呕吐的地方，所以还会散发出很恶心的怪味。
阿银捏着鼻子一路小跑，小路很窄，他被一群野猫挡住了去路。野猫围在一起，大约有七八只的样子，像是在看什么东西，不时还用爪子拨弄一下。
“有什么东西呀？”阿银咕哝了一声，想走近一步看看究竟是啥，没想到自己一挪步，野猫们被惊得厉害，一下子四散而逃，“阿银我又不会吃了你们，至于吗？”
野猫们的反应却是过大了，因为这里的野猫也不全是靠自己过活，附近的街铺老板多少也会喂点剩菜剩饭给它们，也不至于在冬天被饿死。此时阿银也想不了这么多，他好奇的是什么东西能引来这么多猫。
他蹲下一看，是一张印花的东西，深棕颜色。拾起来仔细观摩，上面印着一个白字——宝，左上角又清晰地印着“壹万”二字。阿银又摸了摸，质感很像是现在用的纸钞。
钱！
阿银一下子来劲了，开始观察这张纸钞的残页，他比划了一下，这应该是一张纸钞的四分之一，复原后应该和现在通行的纸钞差不多大，可自己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么？他将纸钞翻了过来，发现上面用铅笔依稀写着：找齐其余三张拼在一起，它就会复原成一张，这张钱就归你了。
它不写还好，这一写，阿银倒不信了，“尼玛现在诈骗犯真多，所以说真选组到底是干什么吃的！”他挖着鼻屎，一下把纸钞丢到了身后继续向前走。
拐到了第二条小路上，惊异的情况出现了，这次阿银不是碰到了一群野猫，而是踢中了一块石头，“诶哟喂，今天这倒霉催的。”他忙喊疼，刚弯下腰想把那石头扔的远远的，却发现了自己脚下的第二片纸钞残页，印着“同”字。
我去，还真有啊。阿银拾起了这片纸钞，同样翻到了背面，上面也用铅笔写着：摸摸口袋。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衣服的袋子，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刚刚被自己都掉的那张残页。阿银抖着手按捡到的顺序把两张拼在了一起，忽然裂缝间闪现了微微金光——两张残页真的自己合成了半张纸钞，名曰“宝同”。
这到底是什么，阿银一下子呆住了，这不是诈骗犯，这到底是什么东西？
他突然想起了如果要走这条路回万事屋就要经过四条小路，不错，正好是四条。阿银这次信了，不管是什么东西他都要见识一下，毕竟在这个天人的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。
在接下来的四条小路上阿银陆续碰到了剩余的两张残页，四张的的确确是可以合在一起的，名叫“宝同大钞”。
管他呢，阿银得到了这张纸钞甚是高兴，他虽然没见过，但可能是古董啊，还是先收着。走在最后一段路上，能依稀看到万事屋了，但却恍惚想起些什么。他把纸钞翻过来又仔细看了看那几行字。
这不是……
阿银刚刚想起了他眼熟的事情，心里一惊，眼前的万事屋忽然便得模糊起来。
这到底是什么……
“客官，客官，你怎么了？”阿银听到仿佛有个老者的声音在呼唤他。
阿银迷迷糊糊地醒来，发现是团子店的老爹，于是也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：“老爹，我是阿银啊，你怎么这样叫我？”
诶，不对！团子店的老爹？团子店的老爹前两个月不是已经死了，怎么会跟我说话！
阿银颇有些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感受，一下子坐了起来，向后退了好多步。
“你别坐我脚上呀。”是一位小哥的声音，却是轻声细语，绝不像歌舞伎町那帮大老粗。他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群团团围住，大家都穿着正统的衣衫，回眼看自己却因为被老板娘扒了衣服只穿着棉毛衫，怪不得会招来围观。
依现在这个状况他还哪管团子店的老爹死没死，一头扎到了老爹的店里。店里的人估计也跑出来围观自己了，所以没人。嘭！阿银一下子把移门关住。你说他现在在想什么？不对，他现在什么都没想，脑袋里一片空白。
依稀听到了门外的老爹打发走了看客，于是开门走了进来。
“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？”老爹眉眼亲和。
“阿银。”他虽然冷静了下来，却依旧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，所以还是说个简称为好。
“像，和坂田将军真像。”说着说着老爹竟然哭了起了，“他已经走了多少年了，不知泉下有知，还记不记得我团子的味道。”
什么……什么玩意儿？坂田将军？还死了？坂田……坂田……
“老……老爹啊，你说的坂田将军是不是叫坂田银时？”阿银坐在凳子上咽了咽口水。
“不错不错，阿银你果然也知道他。”老爹眼角含泪继续说道：“坂田将军曾经救过老身一命，是我的大恩人呀。如今战乱已定，其他三位将军都已封了异姓亲王。可惜，真的可惜了。”
团子店的老爹握紧了阿银的手，说：“孩子，你和他长得太像了，太像了。我初见你时吓了一跳，我以为他回来了。唉，怎么会回来呢？”老爹连连摇头。
这下子阿银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，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谁。将军？王爷？死了一个叫坂田银时的，活了三个人……
“老爹，向往常一样来一份。”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移门被缓缓得推开，外面温和的阳光伴着一缕青烟照耀了进来。
（一因酱）
衣着浅紫色长衫的男人推门而入，伴着外面刺眼的阳光，让银时一阵炫目，适应之后，发现紫发男人已经走到他的身边。
“高杉大人，您来了呀，”团子店的老爹亲切的招呼着眼前熟悉的身影，“今天也是一份团子带走吗？”
“高、高杉？!”银时有些惊喜，但是眼前的高杉似乎和平日里的并不一样，清冷的气息遍布周身，让人感觉难以接近。
高杉也注意到了银时，一闪而过的惊讶之后便是略显苦涩的微笑，他对老爹摆摆手，“再多拿一份，送给这个人。”
细长优雅的手指了指眼前的银时。
“好嘞!”老爹招呼着高杉先坐下等待，自己便去后厨忙活了。
高杉自然的坐在银时身边，托起头，细细地端详着银时的脸庞。
银时被盯的发毛，刚要发作，老爹的团子就端了上来。
“阿银慢用啊～这可是高杉大人请的，”老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，“对了高杉大人，您看阿银是不是特别像坂田将军啊!啊抱歉大人我不该提起您的伤心事……”
“无妨，”高杉摆摆手，“他确实很像，但并不是。”
银时松了一口气，看来我穿越到了奇怪的时空里，这个世界有很多熟悉的人，但却经历了不同的事情。
“啊，那个……”银时支支吾吾的开口，“谢谢你的团子了。”
“不必多谢，虽然你不是他，但你们的喜好却还是一样的。”高杉垂下头，怅然若失。
“我想问一下，你是叫高杉晋助对吧？”银时边吃团子边开口。
“正是在下。”高杉温和的回答。
“你被封了王爷？听老爹说还有其他两个与坂田将军并肩作战的人也被封了王爷……那俩人是叫做桂小太郎和坂本辰马吗？”太多太多的疑问堵在银时心里。
“没错，是这样的。”高杉抬起头，眼中闪烁着光芒，“虽然我也不清楚，但觉得你并不属于这里的世界。”
“啊……是的，虽然好像差不多，但却又差很多的样子。”银时挠挠头，他也有些混乱了。
“那你喜欢这里吗？”高杉认真的问道。
“我也说不出来喜欢还是不喜欢，这里挺新奇的，但是有重要的人在那个世界里等我，我还是要回去。”想起那些笨蛋们蠢蠢的脸，银时不由得浮现一丝笑容。
“是吗……”高杉喃喃自语。
“那个，我想问一下关于坂田将军的事情 ，方便回答吗？”银时眨眨眼，银白色的卷毛反射着柔和的光。
“你想知道？”高杉突然站起身，放下银两，拿起桌子上包好的团子，“跟我走，我会告诉你全部。”
银时背对着高杉，看不清他的脸色，但是大概触及到了他的伤心事吧，感觉身体在微微颤抖。
虽然同样叫高杉，也有着同样的脸，但却和那个鬼畜的色情狂一点都不一样。
银时这样想着，跟在高杉后面走了出去。
街道两旁是热闹的街市，摊贩们都在热情的招呼着顾客，而眼前的高杉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，带领着银时走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，最后进了某个庭院的后门。
后门的看守见到银时也是面露惊讶，但却利落的给高杉开了门。
穿过偌大的庭院，高杉走进了一个房间里，银时跟进去，发现高杉正坐在床边，亲吻着躺倒在床上的人的额头，表情无尽的温柔，“有人来看你了。”
床上的人面色有些惨白，但表情安详，只是像睡着了一样。
这不是……我吗!？银时很是惊讶，阿不，这是坂田将军，可是怎么会……
“这、这是怎么一回事？”银时感觉自己快要迷糊了。
“他没死，但是成了这个样子，”高杉眼中闪过一丝哀凉，“当时的战争，离胜利只差一步之遥，但他为救人而中了敌人的圈套，被强迫服下蛮夷的毒药，永远也没有办法醒来。”
“……那为什么，外面会传闻他已经死亡呢？”银时有些不解。
高杉重重的叹了口气，“他为救人闯入敌营，却被佞臣污蔑为叛国，陛下当即就要把他斩首，而他却又昏迷不醒，我和辰马等人只能瞒天过海，说他已经战死沙场，然后把他藏在了这个地方，他一直背负着叛国的罪名，直到佞臣被斩首，事情才真相大白，但我们却不敢说出真相了，毕竟这也算是欺君之罪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银时摇头，在这个世界里活着真的是不容易啊。
“这便是事情的全部了，”高杉抚摸着床上的人儿毫无血色的手，“明明说好的战争结束就要永远在一起，可是我大概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。”
“你应该也已经用尽各种方法了吧……”银时叹息，唉，物是人非。
“……嗯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，不管要等多久，我都会想尽办法让他醒来，”高杉轻柔的替床上的人掖好被角，站起身走到银时身边，“不说这个了，你应该很想回去吧，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回去的。”
“啊啊，说完话就要赶人走吗，虽然都是银时，但真是待遇差好多呐。”银时故意假装生气想逗高杉开心。
“这是没办法的吧，”高杉无奈的笑了“你不是我的银时，而且……你还有你的高杉在另一个世界里等着你。”
“才、才不是呢!”银时突然脸通红，“那个臭屁又中二的色情狂谁稀罕呐！明明同样是高杉 ，他却像个小屁孩一样，完全比不上你。”
“等待会让人成长，”高杉笑着摸摸银时的头，“你们的相处模式，与我和他当年一模一样，只是当时我不懂得珍惜，整日与他争吵，但那却是我此生最欢乐的时光。”
“他会醒来的，我相信。”银时拍拍高杉的肩膀。
“我也相信，所以我才会每日都把他最爱吃的团子买来，就是希望他一睁眼就能吃到最喜欢的东西。”
命运真的喜欢捉弄人呢，银时有些感叹，突然想念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了……
“我能看出来，你也在思念别人，”高杉看着银时，“告诉我吧，你是怎么来的，我或许可以想办法送你回去。”
“啊啊，让我想想，”银时挠头，仔细回忆，“好像是捡到了一张上面写着『宝同大钞』的纸币，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这里。”
“『宝同大钞』？!你等等……”高杉小跑到一个柜子前，打开抽屉，拿出一个东西，走到银时身边，“是这样的吗？”
“啊，是的!”银时很惊喜，就是这张!“可是……你怎么会有的？”
“这是祖辈们传下来的，关于这张纸币的具体来源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高杉拿着纸币，看样子也是很疑惑。
啊……我说这个纸币怎么有些熟悉，银时想起来了，以前在高杉那里也看到过，但是高杉不让碰，所以只是粗略的扫了几眼。
“这么珍贵的东西，我真的可以拿走吗？”银时有些小心翼翼。
“拿去吧，在我眼里，什么东西都比不上银时重要，无论是哪个银时。”高杉将纸币递到银时手中。
突然一股眩晕感袭来，银时有些重心不稳，恍惚中看着手里的纸币和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，连忙跟高杉告别，“那个，再见，还有，一定要幸福哦，他会醒来的!”
身体慢慢的越来越透明，然后消失不见。
……
“啊啊，头好痛!!”银时捂着头醒来，发现自己倒在万事屋的走廊上，这是回来了吗？
银时踉跄着爬起来，却听到自己的卧室里传来声响，疑惑间看着高杉从里面冲出来，大步的跑向自己，然后狠狠的抱住他。
“唔……”银时快要被勒的喘不动气，这混蛋怎么这么有力气啊咳咳咳!
“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……”高杉慢慢的开口，声音里多了几分颤抖，“你已经失踪好几天了，到底去哪里了啊……”
银时很想和他解释来龙去脉，但实在是太长了，想来想去还是以后再说，就回抱着高杉，“事情有些长，等我以后慢慢说给你听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？你这是怎么了，一点也不像你，怎么不损我了？”
那个高杉说的对，等待会让人成长，其实偶尔这样一次也不赖嘛。
“你别误会了，只是因为你欠钱，我怕你不回来别人把帐赖在我头上而已。”高杉这样说着，但是却一点也没有松开银时的意思。
“好啦好啦，我懂，小气鬼～”银时调皮的翻了一个白眼。
“切，傻瓜，回来了就好。”高杉松开银时，静静地摸着他的脸颊，熟悉的温暖触感，还有身上甜腻的气息，都让人欲罢不能。
“高杉，我啊，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了，我们要……”还没说完，银时感觉脚下一软，身体滑了下去。
高杉连忙抱住他，“银时!银时你别吓我!”
“这是……怎么了……”银时用力摇头想要清醒过来，一个东西从前襟中滑到了地上。
是那张『宝同大钞』。
高杉看到这张纸币，脸色变得非常难看，“银时，你醒醒，这是谁给你的!”
头好沉……银时想说话，但是却开不了口，眯着的眼睛只能看到那张纸币变得越来越透明，消失的瞬间，银时合上了眼睛，仿佛沉睡了一般，躺在高杉的怀里。
“混蛋!”高杉捶打着地面，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
无论你是谁，我都不会饶了你的!
……
另一边，安静的房间里，床上的人儿却慢慢睁开了双眼。
我明明记得自己在敌营里啊，还被蛮夷灌了难喝的东西，这是哪里？
银时转过头，就看到了靠在床边睡着的高杉。
他好像瘦了。银时伸出手，去抚摸高杉瘦削的脸颊，高杉慢慢睁开眼睛，一脸惊喜。
“银时，你醒了!”高杉紧紧握住银时的手，红了眼眶。
“这是怎么了，高杉，别担心啊，阿银我命大死不了的!”银时嘿嘿笑着。
“嗯，醒了就好，好好休息，一会儿假发和辰马会过来看你。”
“他俩还好吧？唉，感觉好久没见了，虽然是两个笨蛋，但还是挺想念的。”银时顺从的躺在床上，“好累啊，我先眯一会儿哈。”
“睡吧。”高杉温柔的笑着，替他盖好被子。
一个侍卫来到门前，悄声禀报，“王爷，有个
穿黑衣头戴斗笠的人说要见您。”
“让他到客厅去，我随后就到。”高杉吩咐到。
“是。”侍卫离开了。
高杉看了一眼银时熟睡的脸，轻轻的离开了。
“事情办妥了吗？”高杉走进客厅，问着来人。
“是，东西已经收回来了。”黑衣人将纸币奉上，“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？”高杉问道。
黑衣人把纸币翻到背面，赫然写着一个鲜红的“死”字，特别扎眼。
“知道了，你退下吧。”高杉接过纸币，让那人离开了。
你想如何对付我，就尽管来吧，但是银时，我不会让给你。高杉收起纸币，回到了银时的房间。等待，不只会让人长大，更会把人逼疯，让人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停止等待。
我已经受够了等待，无论有什么办法，我都会尝试。
哪怕是牺牲另一个银时和另一个自己，哪怕是受到诅咒，我也要把他唤醒。
仅此而已。
FIN.
2017/01/28
评论(3)